作者：CloudY, Jam
编辑：Vincero, YL
审核：Yasmine
钱包账户是进入Web3必不可少的一环，而比特币网络的UTXO模式和以太坊网络的账户模式一直以来都有在被对比优劣，当然两种模式各有千秋，不能单纯说谁更好，只能说更适合哪些场景。
但实际上，被用来对比的以太坊EOA账户是一个比较原始的产品，具体来说：
账户控制权单一，只有签名授权和不签名，不论是价值1美元的交易还是1亿美元的交易，都需要先approve，再签名确认交易。那么被骗权限和正常交易之间也就差一个签名，这让每个新用户在交互时都胆战心惊。虽然现在Metamask在用户approve代币权限时会让用户选择批准的用量，但是对频繁交互行为来说，与其多次approve消耗Gas Fee，用户更偏好直接授权数量上限。相比于Web2账户模式中类似Two Factor Authentication（2FA）或U盾来控制大额交易风险，而扫脸或免密支付来方便小额交易，EOA账户就显得非常呆板和难用。Gas Fee门槛太高挡住了大量新用户。以太坊主网和Optimism/Arbitrum等Layer2使用的是ETH代币作为Gas代币，这就要求用户把法币转化成美元稳定币后，还要进一步转换成ETH，再将ETH转入钱包。而很多用户是将美元稳定币转入钱包后才发现需要ETH作为Gas，又不得不再一次购买ETH。更何况，BSC/Polygon/Solana等公链都使用着自己的Gas代币，这又是一个新人必踩的坑。此外，很多用户并不真的想要购买Gas代币的现货，却又因为需要链上交互，不得不留下大量冗余的Gas代币在钱包。EOA账户这么难用，Vitalik其实早就知道了，以太坊团队也在尝试解决这个问题，而账户抽象就是解决方案之一。但由于无法为账户抽象修改以太坊底层共识，一直等到ERC-4337这个基于应用层的智能合约钱包的方案的提出，账户抽象才真正得到关注，成为热点话题。
本文将在对账户抽象和ERC-4337进行简单介绍后，根据账户抽象的应用与Web2账户体系的发展，推测未来Web3账户体系的演进和流量入口归属。
从生态角度看，过往用户需要利用EOA才能进行复杂的链上操作，并且由于目前链上生态发展有限，故而只能提供有限的协议，用户的实际需求并不能得到有效的满足。而账户抽象将上述操作执行简化，仅需用户input，即可得到output，不再有频繁的点击和繁琐的签名。可以说，AA的落地使得链上生态由卖方主导转向买方主导。
账户抽象（Account Abstaction）与ERC-4337账户抽象（Account Abstaction，以下简称AA）具体指的是什么？将底层技术和数据结构抽象，以简化用户和开发者的操作步骤。简单理解就是「在EOA的基础上实现CA」的功能性。
ERC-4337成为了AA的基础标准。ERC-4337引入了UserOperation，它是一种表示用户意图的特殊交易，允许合约账户主动执行操作。这些UserOperation由一个名为Bundler的角色管理，它模拟执行UserOperation并将有效的操作添加到一个特殊的交易池。然后，EntryPoint合约验证和执行这些UserOperation，以实现用户意图。
账户类型以太坊中有两种主要类型的账户：EOA（Externally Owned Account）账户和合约（Contract Account）账户。
EOA账户的地址长度为20字节，由用户创建时生成的私钥和椭圆曲线加密算法产生的公钥计算而来。EOA账户状态包括交易次数（Nonce）和资产数量（Balance）。合约账户的地址也是20字节，但是它们是由合约创建交易的发送人地址和Nonce计算而来。合约账户状态包括合约数量（Nonce）、资产数量（Balance）、代码哈希（CodeHash）和存储根哈希（StorageRoot），后者用于存储合约数据的Merkle Patricia Trie树的根节点哈希值。
账户类型和状态信息对于以太坊上的交易和智能合约执行至关重要，也是EOA和CA的区别所在。
以太坊的交易包括发送者和接收者信息、数字签名、交易次数、资金转移数量、可选数据、燃料限制以及交易费用。上述2种不同的账户类型产生了2种截然不同的通信交易类型。
在签名过程中，交易数据被哈希后进行数字签名，验证人通过计算椭圆曲线上的点来验证签名的有效性，无需获取发送者的私钥，只需提供交易信息和公钥。公钥的恢复是通过签名中的v值来实现，确保了签名的安全和验证的高效。
账户抽象以太坊的交易结构和签名验证过程揭示了一个重要事实，即发起交易的账户必须是拥有公私钥对的EOA账户。
合约账户，由于缺乏公私钥对，无法主动发起交易，而是在接收到交易后根据交易中的信息自动执行账户中的智能合约代码，或向其他账户发送交易信息，甚至创建新的智能合约。因此，目前由主流钱包应用程序如Metamask创建的钱包都是EOA账户。然而，EOA账户在使用中存在一些缺陷：私钥风险、签名算法受限、签名权限过高、交易费用限制。
合约账户可以存储代码和数据，并执行预定义的智能合约逻辑来解决EOA账户的上述问题。然而，合约账户无法主动发起交易。
账户抽象是对以上两种账户的一种改进，尝试模糊二者之间的界限，变成一种包含复杂逻辑的通用性账户，使账户可以同时拥有CA（合约账户）和 EOA账户的功能 。
ERC-4337ERC-4337在不修改以太坊共识层的情况下完成了账户抽象的功能，成为以太坊最终采用的方案。最终实现链下撮合，链上交易的终极愿景。
ERC-4337引入了一种名为UserOperation的新概念，以解决合约账户无法主动发起交易的问题，同时避免更改以太坊协议底层的交易类型。
UserOperation与标准交易相似，但它仅表示用户的意图，而不是直接的交易行为。标准交易会被发送到以太坊的mempool（交易池），然后由searcher和builder组合成一个完整的区块，最终由proposer发送到区块链上，通常选择回报最高的区块。与此不同，UserOperation并不是一笔真正的交易，因此ERC-4337引入了一个新的mempool和一个名为Bundler的角色，以去中心化的方式执行UserOperation。这种创新允许用户的意图能够被处理和执行，而无需直接参与标准交易流程。
Bundler在处理UserOperation时，首先进行基本的合法性检查，然后模拟执行操作以确认签名的有效性。如果模拟执行成功，UserOperation会被添加到UserOperation mempool中，以等待实际链上执行。为了确保模拟和实际执行的一致性，UserOperation限制了访问可能在执行中发生变化的变量，并只允许访问与发送者地址相关的数据。Bundler可以根据自己的偏好对UserOperation进行打包，优先选择支付更高费用的操作。最终，Bundler将有效的操作批次发送给EntryPoint合约进行链上执行。
EntryPointEntryPoint是以太坊中的单例合约，其主要任务是处理UserOperation的执行。它有两个关键函数：handleOps和handleAggregatedOps，它们都先验证UserOperation，然后执行操作。验证包括检查账户、签名有效性和费用支付。在执行阶段，使用UserOperation中的数据调用目标合约账户中的智能合约代码。不同的智能合约钱包协议可能会有不同的解析和执行方式。
根据SixdegreeLab的ERC-4337 半年度数据报告：
在ERC-4337合约被部署后，链上共创建了超过68.7万个AA钱包，调用了超过200万次UserOps，但是88.24%的AA钱包使用次数不超过5 次，大多都是直接转账或是铸造NFT。1.5 万个Bundlers中，pimlico占据了43.48%，拥有最大的市场份额，而Alchemy则创造了有史以来最高的收入约 2 万美元。可是97.18%的Bundled交易只含有1个UserOp，这也意味着90%的Bundlers无法通过打包交易盈利。而117个Paymaster共累积为1900万个UserOps代支付了46.5万美元 Gas费用，其中Pimlico支付了 43.45%。ZeroDev占据了Wallet Factory的主导地位，部署了62.63%的账户。最常用的AA钱包构建方式是LEGO，即采用不同第三方的Paymaster、Wallet Factory和Bundler。由此可见，ERC-4337的采用率还有很大的增长空间，而基础设施的建设也才刚刚开始，这让AA的未来充满了可能性。随着Layer2和社交应用的兴起，AA钱包的使用将会迎来一波快速增长。
账户抽象的发展方向在了解账户抽象的基本原理和ERC-4337的架构之后，我们将进一步探究AA的拓展方法。我们不会赘述无私钥和无Gas等智能合约钱包的基本功能，而是在AA的组件中寻找更多可能性：
架构原生账户抽象
ERC-4337只是应对当前以太坊无法修改底层共识而采用的应用层解决方案，虽然它能使得账户抽象概念大面积普及，但终归是假借合约账户来进行交互。验证过程额外的Gas消耗，其他竞品ERC的采用，dapp对合约账户交互的禁止，都是阻碍ERC-4337壮大的因素。
所以原生账户抽象，特别是Layer2的原生账户抽象就显得格外重要。当前Layer2s中，只有Starknet和ZKSync两条链支持原生的账户抽象。如下图所示，在原生账户抽象方案中没有Bundler和Paymaster，Starknet使用 Sequencer确定交易顺序、支付Gas并执行，ZKSync通过Operator确定交易顺序、支付Gas，再调用bootloader一起操作。
而宣称要基于OP Stack构建的DeBank Chain也要在链级别原生集成类似账户抽象的系统，但具体架构就需要在其主网推出时才能知晓了。
NFT合约钱包
NFT合约钱包是类似于ERC-4337的一种应用层的账户抽象方案，它们通过NFT使得EOA账户拥有CA账户的功能，而不是借由Bundler调用EntryPoint合约，当前有两种NFT合约钱包的主流实现方式：ERC-6551 和A3S Protocol。
ERC-6551允许用户使用自己EOA钱包中ERC-721标准的NFT作为控制器，操控一个/多个新创建的智能合约钱包，从而实现在不修改ERC-721代码的前提下，通过“外挂合约”的方式去为已有NFT匹配一个/多个智能合约账户。这种方式将现有的NFT与账户抽象结合，既打开了NFT的应用场景又普及了账户抽象的概念。
A3S Protocol则是使用NFT本身的智能合约本身作为智能合约钱包，也就是说钱包资产就在NFT的智能合约账户上，完全跟随NFT所有权转移，不需要像ERC-6551一样为NFT合约外挂一个作为钱包的合约账户，用更短的路径实现了NFT合约钱包，但这也意味着对已有NFT的不兼容。
在多链钱包地址的统一上，两个方案都借用了混淆值Salt来实现在不同EVM兼容公链上获得一样的地址，以解决合约账户多链地址混乱的问题。这也是当初导致Wintermute向不同链上多签地址转账丢失2000万枚OP代币的问题。
模块化与多链抽象
模块化账户抽象的意义在于像OP Stack一样将开发和维护的成本降到最低，让钱包开发者能更多关注产品本身，而不是底层基础设施的构建与维护。当然，由此建立的模块化生态也是模块化平台的立足之本，因此模块化账户抽象一定要实现：
各模块的相互可组合性（EIP-6900正尝试设立标准实现）模块功能的多样性（签名方案/隐私性/抗MEV/出入金/Intent等）安全性（各个模块有统一标准避免储存冲突）多链抽象（Vitalik提出用统一的单链密钥库合约来实现多链智能合约账户协同）我们在上文提到用Salt使多链智能合约账户地址一致，但一致的地址只是第一步，更重要的是让用户在操作中对跨链没有感知，即多链抽象，这是模块化的重要一步，也是账户抽象的重要一步。
我们之前提过以太坊上任何交易都只能依赖EOA发起并支付ETH作为Gas。除此之外，EOA只能使用ECDSA签名方案，这使得EOA的使用非常繁琐且功能单一，还有私钥泄漏风险，而量子计算机问世的那一天，也是以太坊EOA账户成为待宰羔羊的一天。
签名算法在签名层面当前已经有通过智能合约来实现多重签名和社交恢复的方案（Gnosis Safe和Argent），也有用所谓签名抽象来实现一次授权后在给定范围内自由与合约交互的方案（Lens Protocl）。但是根据“Not your keys，not your coins”，我们可以多关注签名算法本身：
签名聚合通过Schnorr或BLS实现更高效、更简单的签名，这不仅能从底层实现多签，还能通过聚合签名减少Gas消耗。当然他们都有各自的问题，例如需要额外的通信回合，不适合较大值m和n的多重签名方案，大量匹配验证的时间等。
后量子安全签名通过Lamport或W-OTS等一次性签名来避免他人利用量子计算机破解公开的部分私钥来伪造消息和签名。
UserOperationERC7521 Intent Centric
当我们对比账户抽象，特别是ERC-4337，和Intent Centric的架构时，可以发现其实Bundler和Solver可以是同一个人。也就是说用户的交互内容“UserOperation”可以由Bundler来给出，Bundler解析用户给出的意图提出一个匹配的解决路径，再通过EntryPoint合约向用户确认路径的合法性，避免Bundler作恶，最后执行被验证的意图路径。
账户抽象和意图的结合将能够实现账户和交互的同步抽象，实现超越Web2的用户体验。
而整个交易过程可以通过见证人/挑战和响应等过程，使用ZK证明技术实现隐私支付。这既能让用户证明交易的有效性，而无需透露发送者的真实地址，还能将多个交易批处理为单个证明，从而减少计算开销并显著提高可扩展性，正所谓降本增效。而一些需要面对监管的企业用户也可以向监管方单独透明化交易，在不牺牲机密性的情况下满足监管合规要求。
Bundler MEV 与 Bundler Competition
Bundler MEV和Bundler Competition都是基础设施不够完善的结果，Bundler MEV来自于Bundler类似于Searcher的交易打包职责，Bundler可以改变UserOperation的提交顺序获利，而Bundler Competition则在不同Bundler打包同一个UserOperation时产生。这与Searcher的Gas War类似，打包的UserOperation没有上链的那个Bundler虽然花费了Gas，但是交易却失败了。
他们都可以借鉴已有的基础设施，例如MEV-Boost，打通Bundler之间以及Bundler与Block Builder之间的沟通渠道。Etherspot正在为AA开发mempool的p2p网络，等待打包的UserOperations将在这个p2p网络中传输，一旦被打包并在链上处理，它们将被标记并从列表中删除，从而避免被多个Bundler打包。
Paymaster出入金
Paymaster可以为用户支付Gas Fee，并与用户协商以任意代币或法币作为替代。因此，Paymaster配合支付服务商为用户提供出入金服务就是一个很好的方案。
Visa团队在以太坊Goerli测试网上部署了两个实验性的Visa Paymaster合约，一个用来探索用户是否可以用包括美元稳定币在内其他代币支付费用，另一个则尝试直接赞助交易费用。当然， 将Paymaster与现有的ERC-20代币整合，需要使用一个外部来源或链上预言机来确定代币价格，并检查Paymaster合约是否有批准向用户收取指定的代币。在这套成熟方案下，直接接入Visa卡使用法币支付Gas，甚至实时与ERC-20代币进行转换，实现出入金抽象将很大程度降低Web2用户的进入门槛。
Web3账户体系演进与未来的Web3入口Web2时代的网络流量入口和相应的账户体系演进反映了第二代互联网的快速发展和用户需求的变化。
起初，用户通过门户网站进入互联网，他们可以自由选择门户网站罗列出来的在线资源。然后，搜索引擎的出现使得用户能够通过搜索引擎查询关键词，搜索引擎通过分析URL来提供相关结果。Web2时代见证了社交平台的崛起，包括PC端和移动端。用户除了主动使用搜索引擎进入Web2，还可以借由PC媒体平台的信息被动接触Web2，或是通过PC/移动自媒体平台自主进入Web2。这期间经历了两次从被动到主动的过程，和一次信息去中心化的过程。
而Web2的账户体系也在一同改变，从最初的短信/彩信以手机号为账户，到QQ/微信/博客/微博建立多元账户并获得丰富的附加功能和独立的个人网络身份，这些平台引入了个人资料和联系人列表，将用户标识从单一URL扩展到更复杂的用户ID和社交图谱。
随着网络和硬件技术的发展，出现了两类发展自身生态的方式：
“iOS+Apple Pay+Apple Store”和“微信支付+小程序”在建立自身的账户和支付体系的流量优势后，开辟出一个外部开发者接入的区域从而将用户留在自身体系内，以壮大生态。“淘宝+支付宝”和“抖音+抖音支付”在爆款应用带来的流量基础上发展自己的账户与支付系统，并进一步整合其他应用建立统一的账户与支付系统。这两种方式都各自有效，并占据了一方天地，微信一个应用内能完成用户的大部分需求，而支付宝支付也可以在各大应用中被找到。
综合而言，Web2时代的流量入口旨在给用户更多主动性和去中心化，而账户体系则从单一到丰富和多元，并通过两种方式实现自身生态的发展。
Web3时代的账户体系演进既保留了部分Web2的影子，又呈现了独特的发展路径。
Web3时代的账户体系演进延续了部分Web2的特点，同时呈现出独特的发展路径。在Web3中，出现了多种类型的账户，包括插件钱包如Metamask、软件钱包如Math和Trust、“操作平台”如dAppOS和Gnosis Safe，以及嵌入在dApp内部的UniPass和交易所内置的OKX Web3 Wallet。
Metamask等插件钱包就像是最初的短信能满足用户最基本的需求，虽然哪儿都能用，但功能过于单一。Math和Trust等软件钱包则如同QQ与微信在基本功能之上附加了各种提升用户体验的优化和功能，例如多账户管理/社交板块/附属应用等。dAppOS和Gnosis Safe等“操作平台”相比软件钱包更进一步的把基础功能升级构建出另一套先进的账户系统，类似于Apple和微信并以自己为核心开发配套“小程序”来丰富生态。UniPass和OKX Web3 Wallet等应用内置钱包就像走另一类账户与支付路线的支付宝和抖音支付，借助一个个爆款应用的流量来发展自己的用户，通过联盟建立生态。流量入口
我们曾在《Web3流量入口》这篇文章中提到：
“根据用户进入Web3的流程，我们可以把Web3流量入口定义为两个大类：
账户体系（出入金与资金管理）：中心化交易所、独立出入金项目、出入金聚合器、加密币ATM、加密币银行卡和场外交易（OTC）；EOA、CA、MPC钱包和账户抽象（AA）。Web3 dapp（工具、社交与娱乐）：DEX、NFT市场（Marketplace）、域名、DeSoc、版权交易市场、GameFi、X to Earn。”如今我们仍旧这么认为，但是根据第二部分内容，所有这些入口都可以成为AA钱包的一部分。不过它们也反向地将AA钱包的采用路径分为了两类，即上文所述的账户与应用，用户是先获取账户再进行应用交互还是先进行应用交互再使用账户。
当我们从AA采用的进程来看，可以发现最初是Instadapp独立的AA钱包产品Avocado发布，随后Metamask发布Snaps小程序组件支持部分AA功能，支付巨头Visa也加入Paymaster试水并接入Visa Card支付，不久社交应用Lens Protocol尝试通过ERC-6551建立AA钱包，而Safe也兼容ERC-4337巩固自身“小程序”市场，紧跟着OKX Wallet支持使用AA钱包，Circle则是选择发布自己的AA钱包。
从中我们不难发现，AA的采用无外乎两种模式：
自有钱包发布或兼容AA利用钱包用户和内部应用小程序来吸引和留住用户。应用/交易所/支付服务商借助自身流量优势，将用户转化为AA钱包用户。这也引出我们需要讨论的部分：既然链上生态因为AA的出现将会从卖方市场转变为买方市场，那么用户会对哪种模式买单呢？
从短期的采用率来看基于自身钱包发展小程序生态的AA模式会更容易得到用户的接纳，本质上来说就是一个To C的方案。因为当前尝试AA钱包的大部分用户还是Web3用户，所以对于他们来说钱包本身并不陌生也不需要额外的理解就能直接使用，而丰富的功能且流畅的操作体验又能够吸引并留住他们。以MetaMask的Snaps为例，通过API接口允许第三方开发对应钱包小程序来在非EVM链交互，看似是为其他钱包引流，但实际上是为自己构建生态进行用户教育。毋庸置疑，MetaMask彻底兼容ERC-4337的那一天，就是它成为AA钱包龙头的那一天。
当我们以dappOS为例：
dappOS=dappOS Account(多链统一的EOA)+dappOS Network 。
dappOS Account:让用户使用基于账户抽象的“统一账户”，而不是普通的外部拥有账户(EOA)，这种方式使得用户恢复账户、预批次处理交易、自动化执行等功能的实现成为可能，同时多链钱包聚合的方式也能方便用户对不同链上的资产进行统一管理。
dappOS Network:去中心化网络，帮助用户自动执行钱包和跨链的相关操作，完成交易背后复杂的交互流程。
dappOS尝试将账户，公链和Gas Token的概念抽离，使用户能有类似Web2账户的使用体验，但是由于其还处于相对早期，平台的合作dapp有限，不过这并不妨碍它用户数据的增长。因为用户是有动力从EOA进入的，特别是需要多账户多链交互的用户，迁移后的交互体验是大于迁移成本的。最重要的是用户一旦进入，这个账户体系基本就不会离开，因为用户在使用的同时也在被教育，首先一开始就接触AA钱包的用户是无法使用EOA钱包的，其次dappOS这一类钱包能满足用户大部分交互需求，用户不必迁移，最后哪怕用户想要迁移，无形中的多链抽象也会让整个迁移过程变得繁琐。
可见，成型的钱包产品可以更快的获得并留住Web3 AA用户，例如Safe，Avocado，OKX Wallet等。
WaaS则是与走小程序路线的AA钱包相对的应用路线AA钱包。先有应用再有钱包，显然是一个To B的方案。应用使用WaaS定制自己的钱包来配合产品功能，标准化的WaaS模块供不同应用挑选，借助应用的流量来扩大自己的生态，构建AA钱包平台，再转向C端发行针对用户的客制化钱包，用户自由搭配所需要的钱包功能。
以Stepn为例，作为一个出圈应用，Stepn在全球拥有上千万的用户，而每一个用户都通过Stepn创建了一个钱包。倘若Stepn内置一个AA钱包并以该钱包为核心而不仅仅是GMT代币，继续发展生态，例如后续的MOOAR NFT交易市场，麻将游戏和Gashero。那么单单这一个AA钱包就能为整个Crypto市场带来千万级别的增量用户，而且这些用户都是这个AA钱包的高粘性用户，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迁移成本是极高的。
最近大热的Friend Tech也是同理，每一个推特用户都可以是它AA钱包的潜在用户，而法币出入金和Gas代付能让用户越过Web3的交互障碍，快速融入Web3。
落地产品中我们可以关注WaaS Pay和UniPass，这两个产品分别代表了WaaS方向钱包的特点：
WaaS Pay是一个智能合约帐户部署平台，利用Safe{Core}协议套件和 Safe{Core}帐户抽象SDK，专为寻求即时区块链支付同时优先考虑隐私的组织而设计。它提供了一个用户友好的无代码界面来定制智能合约帐户功能，例如社交登录、法定货币进/出坡道以及接收者的无Gas交易。通过ZKBob通过零知识证明 (ZKP) 促进匿名交易，WaaS Pay可确保敏感的财务数据保持安全和保密。该平台由Polygon ZKEVM提供支持，可保证可扩展性和效率，而带有Helia的自托管IPFS节点可保护敏感元数据。UniPass本质上也是一个为第三方dapp提供的SDK，使得dapp可以绕过传统账户私钥和一系列签名以及Gas的限制或者托管私钥生成邮箱绑定地址的中心化，直接使用UniPass的DKIM验证实现邮箱控制的非托管账户，同时经由Relayer将链上交互简化，做到无Gas/签名抽象/社交回复等大大提升用户交互体验的功能。作为一个由场景驱动的应用，UniPass选择以联邦社交网络的方式，为不同应用提供定制化服务的同时，建立互通的账户体系。再基于由这个联邦社交网络的互通性，在提供数据所有权和隐私保护的前提下，将社交关系上链，建立对数据和资产具有所有权的DID证明自身的使用场景，来吸引更多应用使用UniPass的SDK进入Web3。而这些应用的用户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UniPass的用户，并使用它继续在Web3交互，且粘性极高。由此我们也能看出，在成长空间和对Web2用户的获取上WaaS路线的AA钱包更有优势，但这非常考验团队的产品质量和BD能力，不过一旦形成网络效应，就会拥有增长惯性，属于是后期发力的类型。
Reference
[1]《Sixdegree ERC4337半年数据报告 》
https://sixdegree.xyz/research/Half-Year-Data-Report-of-ERC4337-by-Sixdegree.pdf
[2]《长文深度解读“账户抽象”：7 年路线演化及赛道图谱》
https://www.chaincatcher.com/article/2085142
[3]《解读币安研究院账户抽象报告》
https://www.techflowpost.com/article/detail_12784.html
[4]《EIP-6551》
https://eips.ethereum.org/EIPS/eip-6551
[5]《A3S Protocol Gitbook 》
https://a3sprotocolcontact.gitbook.io/a3s-protocol/a3s-v1.0/how-a3s-v1.0-works
[6]《Future of Smart Accounts: Modular, Specialised & Multichain》
https://longhashvc.medium.com/future-of-smart-accounts-modular-specialised-multichain-d04f083375a6
[7]《为什么ERC-4337的Bundler需要与Block Builders合作》
https://learnblockchain.cn/article/6205
[8]《账户抽象(Account Abstraction)完整指南》
https://news.marsbit.co/20230302172702633640.html
[9]《基础设施如何通过账户抽象为数十亿用户提供支持》
https://www.panewslab.com/zh/articledetails/24hz8399g6my.html
[10]《You Could Have Invented Account Abstraction: Part 1》
https://www.alchemy.com/blog/account-abstraction
[11]《以太坊账户抽象研报：拆解10个相关EIP提案与冲击千万级日活用户的瓶颈问题》
https://www.odaily.news/post/5183201
